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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
苗栗南庄兩年一度的矮靈祭典，是賽夏族流傳至今的少有的原始祭典，
賽夏人叫這祭典叫做「巴斯答隘」，
原是每年舉行一次，大約在農曆十月十五日進行，
後因日本人的禁止，遂改為每兩年舉行一小祭，每十年舉行一大祭；
每到這時候，外地的族人都會趕回來，以最虔敬的心慶祝祭典，
矮靈祭保存了他們代代相傳的習俗及追思的美德。
學生時代選修文化人類學時，對於台灣原住民文化有些許瞭解，
其中最讓我感到興趣的，就屬賽夏族與黑矮人的傳說與矮靈祭，也一直想找機會探訪，
就在93年跟朋友約了一起到苗栗南庄參加這個有名且神秘的慶典，深受感動，
藉此機會跟大家分享經驗心得。
時間過得很快，兩年一下子就過了，
矮靈祭典預定在今年年底舉行，對原住民文化有興趣的朋友不妨撥空前往一探；
不過要強調的是，這是個很單純的慶典，
慶典本身十分平實，跟一般慶典是為了吸引觀光客不同，
所以如果心中是抱著看熱鬧、預期主辦單位會來個煙火秀的朋友，可能要失望囉！
矮靈祭的由來
相傳在很久以前，有一群黑矮人，身高僅有三尺，臂力強且擅長巫術，所以與之為鄰的賽夏族人很怕他們；
不過，由於矮人能歌善舞，所以賽夏族人每年到了稻栗收穫舉行祭典時，都會邀請矮人一同唱歌跳舞。
只是，矮人在歌舞之餘，經常藉機侵犯夏賽族的婦女，因此，賽夏族人對於矮人的怨恨便日益加深。
有一次賽夏族人終於忍無可忍，便暗中把矮人回途時，
常爬上去休息的樹木先砍斷一半，再用泥將樹的缺口遮掩起來。
果真，矮人們依著舊習慣，一個一個爬到樹上休息，
就在矮人們都來不及反應時，樹便瞬間斷掉，矮人們一個一個都跌落深淵內而淹死了，
只有兩個矮人倖免於難；這兩位矮人雖知是賽夏族人設計害了她們的族人，
但人單勢薄也無可奈何，乃決定往東方離去，離開前，還將祭歌與舞步教授給賽夏族人。
只是，賽夏族人雖除去了心頭大患，內心卻感到不安，
於是開始祭祀矮人，安撫他們的靈魂，以解彼此的仇恨。
從此以後，就在秋收之後的月圓夜裡，賽夏族人不斷的唱著、跳著，
邀請矮靈歸來，再一次與賽夏族人同樂，並在歌聲中請求矮靈的原諒與賜福。
遊記
93/11/27,星期六,晚上,苗栗南庄,向天池畔,
賽夏族人,在他們的面向東方的祭場中,舞著,
為了ㄧ段數百年前的種族恩怨,唱著祭歌,跳著緩慢,懺悔的舞蹈；
祭屋的門,也面向東方,
因為數百年前,矮黑人從日出的地方而來,種族屠殺後的倖存者,又從日出的方向而走；
數百年後的今天,賽夏族人,依然相信,矮黑人的靈魂,會從日出之處過來.....
這樣的祭歌,他們要唱上三夜,這樣的舞蹈,他們要跳上三晚，
對於ㄧ般遊客而言,這是很難理解的,
祭典開始時,祭場旁邊,安安靜靜擠滿了人,都是遊客,外國人也不少,
祭典過了ㄧ小時,兩小時後, 還是一樣的舞蹈,還是一樣的祭歌,
很多人都不敢相信,"就這樣子阿?"是大多數人,都會有的疑問.....
有些人不耐的離開,有些人開始拿著相機猛拍，閃光燈閃阿閃著,
無視於賽夏族志工ㄧ再的說,"可以拍,但別用閃光燈,會嚇到矮靈!"
雖然被告知後大部分人都停止了,但是,還是令人覺得不甚愉快！
親愛的遊客們,這裡不是九族文化村,祭典也不是商業表演,
希望看到多變的舞蹈?希望看到煙火秀?希望有餘興節目?
我想,你們....會不會來錯地方了?
我想,你們....會不會來錯地方了?
不過還好,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。
大體而言,我還蠻喜歡祭典的氣氛的,
特別是,他們的祭歌,雖然現在已經有錄音機了,賽夏族人還是堅持親口吟唱,唱三個晚上…
舞蹈隊伍中,男人女人中間,夾雜著四、五歲的小孩,
ㄧ邊跳一邊有族人教孩子們步伐怎麼踩,
ㄧ邊跳一邊有族人教孩子們步伐怎麼踩,
在這場景裡,我看到了”傳承”,
幾百年來,這儀式,就是這樣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吧!
舞蹈變化不大,但需要技巧,族人邊跳邊試圖圍成ㄧ個螺旋形,那是他們特有的標記,
舞步很簡單,只會因今年豐收與否而有些許不同,
豐收時輕快點,告訴矮靈”我們這一年來過的很快樂”,
歉收時緩慢些,祈求矮靈保佑來年；
對賽夏族人而言,這是他們跟ㄧ個曾經存在但被他們親手消滅的種族,兩年一次的對話……
平心而論,舞蹈看久了有點膩,祭歌聽久了有點煩,但我還是佩服他們…
資本主義風行的現在,對於一些儀式,我們已經很習慣用錢去打發,
哭不出來,花錢請孝女幫忙哭,不會念經,花錢請道士法師念經,還是用錄音機放,真省事!!
從這一點來看,賽夏族人很笨,真的很笨,
浪費三天假期,耗費大量精力又睡不成睡的,來做這一些儀式…而且還不是為了祭拜祖先!
ㄧ切ㄧ切,只為跟ㄧ個很久以前鬧翻的老朋友進行對話…
這也是我會想ㄧ直待著的原因,
因為,我不明白,這些原住民,怎麼這麼傻?怎麼有辦法傻到讓人覺得感動?
政治人物一天到晚掛在嘴邊,大家卻一直找不到的族群融合,在一個偏遠山區,我看到了…
民生問題也不難解決,祭場旁架起一個臨時小夜市,唱累了可以就近解渴,
祭場邊有個臨時休息室,上面寫著各村名稱,跳累了,可以就近倒頭就睡…
除了一些看熱鬧的遊客,發現沒搞頭掉頭走掉外,
不少人都有長期抗戰的準備的…
祭場邊有個臨時休息室,上面寫著各村名稱,跳累了,可以就近倒頭就睡…
除了一些看熱鬧的遊客,發現沒搞頭掉頭走掉外,
不少人都有長期抗戰的準備的…
不過很可惜, 因為朋友的堅持,我也沒能待到最後,
但是,我告訴自己, 下次有機會,我還會再來…
後記
但是,我告訴自己, 下次有機會,我還會再來…
後記
其實,三天祭典中,接駁公車是24小時在跑的,下山很方便,
不過,因為朋友的厚臉皮,我們下山,是坐警備車……,
本來還在想，不故意打警察讓自己被逮捕的話，
可能沒法搭便車,後來發現偏遠山區的警察還蠻好的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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